好吃不过饺子2
4.
于永义实在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，但偏偏这英雄救美的事，怎么老是让他遇见。
上个月郑老大划给他几个鱼龙混杂的新场子，想要让他整顿一下，台球厅相对于那几个赌场来说安静的多，他只偶尔来打两杆，巡视一下情况，没想到今天刚开球，就听见外面闹闹哄哄的出了事情。
看到被扯着领子拽出包厢的人，于永义略诧异地抬眉——
高启盛，他怎么在这里。
“老大，何义带人来开灯，说是这学生仔作弊，场场都清台。”有小弟在一旁汇报。
“挂杆还是抢七。”“挂杆，赢了六局。”
于永义了然，不过百把块钱，这群二流子怕是觉得被一个学生赢了下不来台，故意在这里找事
“打出去，再把那个学生仔给我带过来。”于永义叼着烟擦杆头，说话含糊不清。
高启盛被领进包厢的时候还紧紧抱着书包，厢顶的灯投下昏黄的光，他一眼认出是那天在巷口的男人，唐小虎的哥哥，于永义。那天后他略一打听，就知道他是七星社的新贵，郑老大眼前的红人。
“你技术很好呀，能连清六局。”于永义吐出一个烟圈，烟雾后是晦暗不明的眼神。
高启盛不说话，只盯着他。于永义今天细看才发现，高材生还长了一双勾人的丹凤眼，
“陪我来两杆？”
高启盛从台边挑了根杆，于永义伸着长腿倚在一边，看着这个小虎口中的年级第一熟练的擦杆，绕着台桌寻找角度
“高材生不上学，来这里干嘛。”
“来台球厅，当然是打球的。”高启盛俯身打出一杆，上半身几乎贴于台面，校服小了，动作之间露出一截细白的腰。
橙5落袋。
“打球可不一定要赌球，你很缺钱？”“…嗯。”
红3。
“你不上学，来这里赌，你哥哥知道吗？”
高启盛蓦然直起身来，未长成的丹凤眼装在黑框眼睛里，藏着一丝恼怒和不知所措，“你们这里可没说未成年不能进。”
于永义嗤笑，这么激动。
高启盛咬了咬牙，想要出去，却被人一把拽回摁在台球桌上，高启盛挣扎了几下，侧脸摩擦着粗糙的台面，微微有些刺痛。
于永义用虎口卡着他的脖子，长腿立于高启盛两侧，故意弯下腰凑在高启盛耳边说：“好学生还是好好念书，这里不适合你，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来赌球，挣的钱你能拿出这个厅，算你于哥我输。”
“细皮嫩肉的，要不和我混，我保证不会亏待你，嗯？”
太近了，高启盛闻到于永义身上浓烈的烟草味，甚至还有硌在自己腰间的——
高启盛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一瞬间，气得脸通红，拿起手边的球就向于永义的头砸去，被男人一把压下。
于永义好好欣赏了一下身下人羞恼还挣脱不开的样子，起身时顺手捏了一把高启盛的臀。唔，手感不错。看着仿佛还准备扑上来和自己干一架的人，他好心点了点表，“现在已经放学一个小时了。”你哥哥该担心了哦
“改变主意了记得来找我！”
包厢的门被摔的震天响，于永义倒是笑的很高兴。
5.
晚餐桌上，于永义看着唐小虎狼吞虎咽，像是几百年没有吃过饭的饿死鬼。
他点了根烟，“高启盛很缺钱吗？”
唐小虎很看不上他哥的行为，不准他抽烟，却总是在他面前吞云吐雾的。
“是有点吧，他妹妹好像最近动了个手术，他们家那个情况，手术费都凑的够呛。欸，不对啊，哥你怎么知道的？”唐小虎怀疑的眯眼。
“所以你就把钱都借给他了？”
唐小虎毫无防备：“对——，啊，没有啊，没有，没有，我怎么会借钱给他呢……”
于永义并不继续再问，心里面已经有了结论，他弟这个傻子，怕是把所有生活费都给了高启盛那个小子。不过百来块，要是动手术算上营养费，这钱肯定不够。上次在台球厅的警告，高启盛未必听，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孩子。
要想来钱快，无非就是几个途径。
6.
即便不想承认，高启盛也知道上次于永义的警告并非只是吓唬，这些赌场要的是输红了眼签下借条的亡命徒，可不是赢走钱的。这样的方法实在太铤而走险，但是他没的选。
犹豫再三，高启盛准备踏进赌场时，却被一把拽回。
于永义捏着他的脖子，大拇指暧昧的上下摩挲。他挑眉看着高启盛，不枉在几个场子都派人蹲着，这小东西果然还不死心。
“你真是不长记性，你以为你能全须全尾的从这里带钱出去？就算带出去了，你怎么和你哥解释来历？在地上捡到的？”
“我有我的办法，不管你的事。”
“我可以帮你，当我的人，你们家的事情我都能解决。”
高启盛一把推开于永义，扭头就走，他也不是傻子，有了上回的事，他还不知道于永义是什么意思吗。
“别找了，你能想到的途径，我都已经提前打了招呼。”于永义这种人，如果这样东西他喜欢，那他就会想尽办法得到。
高启盛像是没有听到。
“我的方法，能让你哥起不了疑心。”
脚步顿住。一时巷子里静谧一片，地下赌场的喧嚣声隐隐的传进漆黑的小巷，天太暗，旧厂街的路灯永远都供电不足的亮着，于永义看不清高启盛的脸，但这不重要，于永义知道自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“怎么样高材生，考虑一下吧，能卖到这个价钱，不错了，跟着我，不会吃亏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高启盛转过身来，一脸平静。
于永义有些惊讶，他以为高启盛不会问这样的问题。
“我总要知道，为什么我能有这么好的价钱吧？”
于永义是个聪明的商人，聪明的商人应该做划算的买卖
“一点小癖好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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